☆、第 2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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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加班太多運動量又少，周五這天林凡從早上起床就感覺身體乏的很，勉強去了公司後，到了下午更是渾身酸痛並伴隨一陣陣的惡寒。
快下班的時候，薛靜走過來看著他說：“老大，你快回家休息吧，這臉色比我塗了粉都白了。”
想著節點快到了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要做，於是林凡強忍著咳嗽，打算加班盡快把手裏的活兒先幹完再說。
劉經理看他這樣卻不樂意了，強行讓他把手裏工作停下來說：“工作再重要能有身體重要嗎？活兒是幹不完的，要是真把身體累垮了更麻煩。”又交代他趕緊去醫院看看後，就先把他打發走了。
回到家林凡吃了藥就直接躺在床上，可到了晚上肌肉酸痛的更加厲害，而且劇烈的頭疼和持續的咳嗽讓他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，幹渴的喉嚨感覺像有把火在燒著似的，於是下床就著涼水又吃過一次退燒藥，才勉強入睡。
第二天早上不知幾點的時候，電話響了。
林凡瞇起眼睛看看來電顯示，讓自己的聲音盡量顯得正常的按下接聽鍵：“餵，冬哥。”
“林凡，早啊！醒了嗎？沒打擾你吧。”方冬平溫柔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。
林凡半支起身體靠在床頭，用手揉搓著生疼的太陽穴說：“沒打擾，已經醒了。”
“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想約你去郊外爬爬山，又怕你有約所以打的早了一點兒，怎麽樣有空嗎？”
“冬哥……”剛說了一句就咳嗽了一陣，他盡量把電話避的遠遠的，等平覆了才又拿起電話說：“冬哥，這幾天加班太累了想休息一下，我今天就不去了，真不好意思。”
“怎麽了？生病了嗎？”
“沒事，就是有點咳嗽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我聽你這聲音不太對，嚴重嗎？”
“不是什麽大病，已經吃過藥……”還沒說完就又不爭氣的咳嗽了起來。
方冬平沒再追問什麽，只是說：“知道了，那你先好好休息吧。”就掛了電話。
既然醒了，就下床燒了壺熱水順帶找出體溫計量了一量，當看到水銀指向的刻度時，他以為自己看錯了，迎著光線再確認一遍後，林凡想著是不是真該去醫院了。
但想到時時人滿為患的醫院，他還是決定再吃些藥抗一抗再說。
迷迷糊糊中電話又響了，林凡這次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了，直接無力的把手機拿到耳邊說：“餵。”
“你家是幾單元幾層？”
林凡睜開眼睛看了看屏幕上名字後，才問：“冬哥，你在哪兒呢？”
……
剛換好運動服，門鈴就響起來，林凡強忍著劇烈的頭疼給方冬平開了門，然後勉強笑著招呼說：“冬哥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方冬平看著林凡極差的臉色問：“你狀態怎麽這麽不好，去醫院了嗎？”
“沒事，已經吃了藥了。”
說著就把方冬平請進了屋。
“還是直接去醫院吧，別當小病大意了。”
“真的沒事，剛吃過藥，等藥效一會兒上來就好了。”
把方冬平帶到客廳沙發上後，林凡問：“冬哥你喝點什麽……”還沒說完就背過身狂咳了幾聲。
方冬平上前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體溫，然後看著他說：“量了嗎？溫度不低。”
方冬平比林凡稍微高點，這個位置剛好讓兩人到了比較暧昧的距離，林凡往後微微側頭避開說：“剛量了，還好。”
看出了林凡在硬撐，也看出來很難說服他去醫院，方冬平於是問：“早上吃飯了嗎？”
“……吃了。”林凡勉強的笑說。
方冬平盯著他又看了一會兒後，才開始側頭看看像是找著什麽，當發現廚房的位置後，他邊脫外套邊說：“你進屋先躺著，我還沒吃，做點東西待會兒再一起吃一些吧。”
兩人畢竟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，林凡本來打算把方冬平招呼走的，但方冬平已經自顧自的走進廚房，打開冰箱就開始翻騰起來。
就見方冬平從冰箱裏拿出僅有的雞蛋，轉頭問他：“你家裏應該有米吧。”
林凡低頭笑笑說：“應該只有米了。”
單身這麽久，林凡也沒練出幾樣拿手菜，通常煮個面條加點青菜就算了事了。前幾天因為總加班，連面條都忘了買了，這陣家裏應該除了大米，真就只剩下方冬平手裏的兩個雞蛋了。
“行，看來這是給機會考驗我廚藝水平呢。”方冬平笑著說完後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把林凡讓出了廚房，然後說：“你剛吃完藥先躺一會兒，待會飯好了我叫你。”
見沒有可能也不禮貌再把人招呼走，林凡也是真的不舒服，就由著方冬平在廚房忙叨，自己回到臥室躺下來。
還沒睡著，方冬平就拿了一杯熱水走進來說：“生病要多喝水，有什麽事再叫我。”
大概長久以來沒人進過這個房間，有時不免總覺得冷冷清清的，如今林凡看著方冬平出去的背影，再看看床頭冒著熱騰騰蒸氣的水杯，忽然覺得房子也跟著有人氣了。
因為藥效的作用，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，等迷糊中聞到香味兒的時候，睜開眼發現已經快11點了。林凡趕緊起身下床，出了臥室就見到方冬平在沙發上隨意翻看著手機。
“不好意思冬哥，居然睡到這點兒，你都等無聊了吧。”
方冬平見他出來起身笑著說：“怎麽會，快坐下，粥都做好了。”
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什麽東西，等在餐桌上坐下來看著飄了點兒蛋花的白米粥時，林凡忍不住先嘗了一口，然後便他擡起頭看著方冬平驚訝的說：“就是用雞蛋和大米做出來的？”
方冬平看著他笑說：“被別人誇了這麽多年廚藝都沒你這句來的給力，怕你有事叫我，確實沒出去買別的，否則一定更好吃。”
林凡又吃了幾口清香中略帶點鮮鹹味兒的粥後，嘆氣道：“廚藝這事大概真是天生的。”
“幸虧你家有砂鍋，要不然我還真做不出來，白米粥就是要用砂鍋明火熬，熬的越久就越香，跟用電飯煲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。”
林凡看了眼桌子上的砂鍋，這是幾年前他心血來潮買的。
他雖然不太愛吃油膩的東西，但在大學的時候卻鐘愛校門口一家小店的砂鍋排骨飯，那時祁天卻總說不一定是好肉讓他別再去吃了。沒想到後來有一天居然端了一份兒毫不遜色的排骨飯擺在他面前，曾經那個人看著他吃得盡興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說，“今後就是不幹別的，開個飯店也能把你餵飽了。”
工作後曾有一段時間他特別想吃砂鍋排骨飯，還特地坐了兩小時車跑回那家小店。那天本來餓得很，但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，味道還在但總覺得怪怪的哪裏不對。
不甘心於是回家買了個砂鍋自己試著做，在從網上學習了各種方法做了多次的嘗試後，直到有一天才終於放棄這個念頭，任由砂鍋在櫥櫃裏當擺設。因為他忽然發現，他錯以為懷念的是一種味道，實際上是在懷念一個人。
林凡邊吃邊玩笑的說，這個手藝要是開了粥鋪，我肯定天天去捧場。
沒想到方冬平卻把手裏的碗放下認真起來，“要是喜歡吃，不用開粥鋪，我天天給你做。”
聽到這話林凡並沒有接茬，直到碗裏最後一口也被吃幹凈了，他才看了看砂鍋裏僅剩的一點兒問：“冬哥你吃飽了嗎？”
方冬平笑著看著林凡說：“本身也不是很餓，看你吃的香就夠了。”
吃完飯林凡覺得方冬平該走了吧，但方冬平從廚房忙活完出來後就說：“你先去再睡一覺，我去附近超市買點東西回來。”
這次不等林凡說什麽就徑直走到了門口拿起鞋櫃上的鑰匙，“是這把鑰匙吧，待會回來就不用吵醒你了。”
看著方冬平出去的背影，林凡頗感無奈，但也只能嘆了口氣後回到臥室。
周六方冬平就真照顧起林凡來，由於林凡體溫一直降不下來，還持續不斷的咳嗽，方冬平就一直守著他燒燒水、做做飯，不時給他量量體溫。
林凡像個孩子似的被照顧也確實不自在，明裏暗裏提了好幾次自己真的沒事，讓他別耽誤其他的事，方冬平卻堅持說“現在什麽事也沒你重要，什麽時候你降溫了我就走。”
等晚上林凡的體溫終於稍稍降下來些，方冬平一再囑咐他夜裏發燒容易反覆，要記得按時吃藥後，才不放心的離開。
走之前，還特地把下午買的保溫水杯灌滿水，和各種分門別類的藥一起放到了林凡的床頭。
夜裏林凡還真又燒了起來，但這次他不用再哆嗦的下床燒水，或者忍著幹啞疼痛的喉嚨一直熬到天亮，而是伸手拿到早擺在那裏的溫水和藥就吞了下去。
周日早上林凡剛起床，方冬平就又來了。
見方冬平拎著的大小包裝的補品，林凡搖頭笑說：“我再這麽病下去都好像故意的了。”
方冬平看看林凡略見好轉的臉色，終於安心點兒說：“那就快點好起來，咱倆就都安生了。”
就這樣，方冬平又在林凡家待了一天。由於林凡一直被勸說多休息，於是每次他醒來時，不是看到方冬平像個保姆似的在廚房煲煲湯、做做飯，就是看他悠然自得的翻看手機，好像完全不覺得無聊。
到了周日晚上，林凡的體溫終於穩定在37度左右，方冬平才如釋重負的準備回家了。
走之前又跟林凡說，小病也容易反覆，如果可以明天最好再休息一天……明天的早飯已經做好了放在冰箱裏，吃的時候微波爐微一下，不要空著肚子吃藥傷胃……
聽著方冬平事無巨細的交代著，林凡覺得是時候有必要跟方冬平再說清楚一次，於是說：“冬哥，總是麻煩你真不好意思，真的很謝謝你這兩天這麽照顧我，”像是想了想怎麽開口似的，才繼續說：“但我上次跟你說的是認真的，我不想讓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方冬平卻看進林凡的眼裏認真的說，在你身上花的時間怎麽能算浪費，林凡，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。
周六那天林凡睡著的時候他不放心進去看了一眼，當看到林凡因為藥物作用安靜熟睡的樣子，看到他慘白卻仍俊朗的面容時，方冬平知道自己正一點點陷進去了。
沒想到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，在經歷過這麽多挫敗的感情過後，還有機會因為這種單純愛慕的情愫躁動起來，這種感覺已經太久沒出現在自己生命裏，所以當發現它存在的時候，他只能如獲至寶的小心呵護著。
方冬平接著說：“林凡，我說過不會給你任何壓力，這句話永遠有效。你把我當作大哥也好朋友也罷，都沒關系，即使你自始至終都沒法對我投入戀人間的感情我也接受。對我來說，雖然我喜歡你，但我不求一定能有對等的回報，你先不用考慮這些，就讓我像個朋友一樣在你身邊，好嗎？”
在這個初冬剛供暖的小屋裏，林凡聽著方冬平說著這些話，說絲毫不動容是不可能的。人本來就是感情脆弱的生物，心又不是鐵打，看著兩天來悉心照顧自己的方冬平，林凡沒法再說出拒絕的話，只能低頭沈默著。
直到聽方冬平說“不早了，快休息吧”，他才再次擡起頭將方冬平送出門。
……
……
周五祁天沒有回東四環的小屋，因為那天談成個合同和客戶多喝了一點，完事兒時太晚又想著答應過祁雅要回家，所以就直接回了當時離得不遠的家裏別墅。
等到周日晚上的時候，想著已經有幾天沒見過林凡了，跟家裏隨便找個借口說了一聲後，就開車回到了小房子那邊。
把車停好後，祁天習慣性的擡頭看了看20層的位置，這個樓高共22層，一眼就看到林凡家的燈還亮著。
正把頭低了下來往單元門走去的時候，就看到了從門內走出來的方冬平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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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下班的時候，薛靜走過來看著他說：“老大，你快回家休息吧，這臉色比我塗了粉都白了。”
想著節點快到了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要做，於是林凡強忍著咳嗽，打算加班盡快把手裏的活兒先幹完再說。
劉經理看他這樣卻不樂意了，強行讓他把手裏工作停下來說：“工作再重要能有身體重要嗎？活兒是幹不完的，要是真把身體累垮了更麻煩。”又交代他趕緊去醫院看看後，就先把他打發走了。
回到家林凡吃了藥就直接躺在床上，可到了晚上肌肉酸痛的更加厲害，而且劇烈的頭疼和持續的咳嗽讓他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，幹渴的喉嚨感覺像有把火在燒著似的，於是下床就著涼水又吃過一次退燒藥，才勉強入睡。
第二天早上不知幾點的時候，電話響了。
林凡瞇起眼睛看看來電顯示，讓自己的聲音盡量顯得正常的按下接聽鍵：“餵，冬哥。”
“林凡，早啊！醒了嗎？沒打擾你吧。”方冬平溫柔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。
林凡半支起身體靠在床頭，用手揉搓著生疼的太陽穴說：“沒打擾，已經醒了。”
“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想約你去郊外爬爬山，又怕你有約所以打的早了一點兒，怎麽樣有空嗎？”
“冬哥……”剛說了一句就咳嗽了一陣，他盡量把電話避的遠遠的，等平覆了才又拿起電話說：“冬哥，這幾天加班太累了想休息一下，我今天就不去了，真不好意思。”
“怎麽了？生病了嗎？”
“沒事，就是有點咳嗽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我聽你這聲音不太對，嚴重嗎？”
“不是什麽大病，已經吃過藥……”還沒說完就又不爭氣的咳嗽了起來。
方冬平沒再追問什麽，只是說：“知道了，那你先好好休息吧。”就掛了電話。
既然醒了，就下床燒了壺熱水順帶找出體溫計量了一量，當看到水銀指向的刻度時，他以為自己看錯了，迎著光線再確認一遍後，林凡想著是不是真該去醫院了。
但想到時時人滿為患的醫院，他還是決定再吃些藥抗一抗再說。
迷迷糊糊中電話又響了，林凡這次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了，直接無力的把手機拿到耳邊說：“餵。”
“你家是幾單元幾層？”
林凡睜開眼睛看了看屏幕上名字後，才問：“冬哥，你在哪兒呢？”
……
剛換好運動服，門鈴就響起來，林凡強忍著劇烈的頭疼給方冬平開了門，然後勉強笑著招呼說：“冬哥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方冬平看著林凡極差的臉色問：“你狀態怎麽這麽不好，去醫院了嗎？”
“沒事，已經吃了藥了。”
說著就把方冬平請進了屋。
“還是直接去醫院吧，別當小病大意了。”
“真的沒事，剛吃過藥，等藥效一會兒上來就好了。”
把方冬平帶到客廳沙發上後，林凡問：“冬哥你喝點什麽……”還沒說完就背過身狂咳了幾聲。
方冬平上前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體溫，然後看著他說：“量了嗎？溫度不低。”
方冬平比林凡稍微高點，這個位置剛好讓兩人到了比較暧昧的距離，林凡往後微微側頭避開說：“剛量了，還好。”
看出了林凡在硬撐，也看出來很難說服他去醫院，方冬平於是問：“早上吃飯了嗎？”
“……吃了。”林凡勉強的笑說。
方冬平盯著他又看了一會兒後，才開始側頭看看像是找著什麽，當發現廚房的位置後，他邊脫外套邊說：“你進屋先躺著，我還沒吃，做點東西待會兒再一起吃一些吧。”
兩人畢竟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，林凡本來打算把方冬平招呼走的，但方冬平已經自顧自的走進廚房，打開冰箱就開始翻騰起來。
就見方冬平從冰箱裏拿出僅有的雞蛋，轉頭問他：“你家裏應該有米吧。”
林凡低頭笑笑說：“應該只有米了。”
單身這麽久，林凡也沒練出幾樣拿手菜，通常煮個面條加點青菜就算了事了。前幾天因為總加班，連面條都忘了買了，這陣家裏應該除了大米，真就只剩下方冬平手裏的兩個雞蛋了。
“行，看來這是給機會考驗我廚藝水平呢。”方冬平笑著說完後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把林凡讓出了廚房，然後說：“你剛吃完藥先躺一會兒，待會飯好了我叫你。”
見沒有可能也不禮貌再把人招呼走，林凡也是真的不舒服，就由著方冬平在廚房忙叨，自己回到臥室躺下來。
還沒睡著，方冬平就拿了一杯熱水走進來說：“生病要多喝水，有什麽事再叫我。”
大概長久以來沒人進過這個房間，有時不免總覺得冷冷清清的，如今林凡看著方冬平出去的背影，再看看床頭冒著熱騰騰蒸氣的水杯，忽然覺得房子也跟著有人氣了。
因為藥效的作用，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，等迷糊中聞到香味兒的時候，睜開眼發現已經快11點了。林凡趕緊起身下床，出了臥室就見到方冬平在沙發上隨意翻看著手機。
“不好意思冬哥，居然睡到這點兒，你都等無聊了吧。”
方冬平見他出來起身笑著說：“怎麽會，快坐下，粥都做好了。”
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什麽東西，等在餐桌上坐下來看著飄了點兒蛋花的白米粥時，林凡忍不住先嘗了一口，然後便他擡起頭看著方冬平驚訝的說：“就是用雞蛋和大米做出來的？”
方冬平看著他笑說：“被別人誇了這麽多年廚藝都沒你這句來的給力，怕你有事叫我，確實沒出去買別的，否則一定更好吃。”
林凡又吃了幾口清香中略帶點鮮鹹味兒的粥後，嘆氣道：“廚藝這事大概真是天生的。”
“幸虧你家有砂鍋，要不然我還真做不出來，白米粥就是要用砂鍋明火熬，熬的越久就越香，跟用電飯煲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。”
林凡看了眼桌子上的砂鍋，這是幾年前他心血來潮買的。
他雖然不太愛吃油膩的東西，但在大學的時候卻鐘愛校門口一家小店的砂鍋排骨飯，那時祁天卻總說不一定是好肉讓他別再去吃了。沒想到後來有一天居然端了一份兒毫不遜色的排骨飯擺在他面前，曾經那個人看著他吃得盡興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說，“今後就是不幹別的，開個飯店也能把你餵飽了。”
工作後曾有一段時間他特別想吃砂鍋排骨飯，還特地坐了兩小時車跑回那家小店。那天本來餓得很，但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，味道還在但總覺得怪怪的哪裏不對。
不甘心於是回家買了個砂鍋自己試著做，在從網上學習了各種方法做了多次的嘗試後，直到有一天才終於放棄這個念頭，任由砂鍋在櫥櫃裏當擺設。因為他忽然發現，他錯以為懷念的是一種味道，實際上是在懷念一個人。
林凡邊吃邊玩笑的說，這個手藝要是開了粥鋪，我肯定天天去捧場。
沒想到方冬平卻把手裏的碗放下認真起來，“要是喜歡吃，不用開粥鋪，我天天給你做。”
聽到這話林凡並沒有接茬，直到碗裏最後一口也被吃幹凈了，他才看了看砂鍋裏僅剩的一點兒問：“冬哥你吃飽了嗎？”
方冬平笑著看著林凡說：“本身也不是很餓，看你吃的香就夠了。”
吃完飯林凡覺得方冬平該走了吧，但方冬平從廚房忙活完出來後就說：“你先去再睡一覺，我去附近超市買點東西回來。”
這次不等林凡說什麽就徑直走到了門口拿起鞋櫃上的鑰匙，“是這把鑰匙吧，待會回來就不用吵醒你了。”
看著方冬平出去的背影，林凡頗感無奈，但也只能嘆了口氣後回到臥室。
周六方冬平就真照顧起林凡來，由於林凡體溫一直降不下來，還持續不斷的咳嗽，方冬平就一直守著他燒燒水、做做飯，不時給他量量體溫。
林凡像個孩子似的被照顧也確實不自在，明裏暗裏提了好幾次自己真的沒事，讓他別耽誤其他的事，方冬平卻堅持說“現在什麽事也沒你重要，什麽時候你降溫了我就走。”
等晚上林凡的體溫終於稍稍降下來些，方冬平一再囑咐他夜裏發燒容易反覆，要記得按時吃藥後，才不放心的離開。
走之前，還特地把下午買的保溫水杯灌滿水，和各種分門別類的藥一起放到了林凡的床頭。
夜裏林凡還真又燒了起來，但這次他不用再哆嗦的下床燒水，或者忍著幹啞疼痛的喉嚨一直熬到天亮，而是伸手拿到早擺在那裏的溫水和藥就吞了下去。
周日早上林凡剛起床，方冬平就又來了。
見方冬平拎著的大小包裝的補品，林凡搖頭笑說：“我再這麽病下去都好像故意的了。”
方冬平看看林凡略見好轉的臉色，終於安心點兒說：“那就快點好起來，咱倆就都安生了。”
就這樣，方冬平又在林凡家待了一天。由於林凡一直被勸說多休息，於是每次他醒來時，不是看到方冬平像個保姆似的在廚房煲煲湯、做做飯，就是看他悠然自得的翻看手機，好像完全不覺得無聊。
到了周日晚上，林凡的體溫終於穩定在37度左右，方冬平才如釋重負的準備回家了。
走之前又跟林凡說，小病也容易反覆，如果可以明天最好再休息一天……明天的早飯已經做好了放在冰箱裏，吃的時候微波爐微一下，不要空著肚子吃藥傷胃……
聽著方冬平事無巨細的交代著，林凡覺得是時候有必要跟方冬平再說清楚一次，於是說：“冬哥，總是麻煩你真不好意思，真的很謝謝你這兩天這麽照顧我，”像是想了想怎麽開口似的，才繼續說：“但我上次跟你說的是認真的，我不想讓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方冬平卻看進林凡的眼裏認真的說，在你身上花的時間怎麽能算浪費，林凡，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。
周六那天林凡睡著的時候他不放心進去看了一眼，當看到林凡因為藥物作用安靜熟睡的樣子，看到他慘白卻仍俊朗的面容時，方冬平知道自己正一點點陷進去了。
沒想到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，在經歷過這麽多挫敗的感情過後，還有機會因為這種單純愛慕的情愫躁動起來，這種感覺已經太久沒出現在自己生命裏，所以當發現它存在的時候，他只能如獲至寶的小心呵護著。
方冬平接著說：“林凡，我說過不會給你任何壓力，這句話永遠有效。你把我當作大哥也好朋友也罷，都沒關系，即使你自始至終都沒法對我投入戀人間的感情我也接受。對我來說，雖然我喜歡你，但我不求一定能有對等的回報，你先不用考慮這些，就讓我像個朋友一樣在你身邊，好嗎？”
在這個初冬剛供暖的小屋裏，林凡聽著方冬平說著這些話，說絲毫不動容是不可能的。人本來就是感情脆弱的生物，心又不是鐵打，看著兩天來悉心照顧自己的方冬平，林凡沒法再說出拒絕的話，只能低頭沈默著。
直到聽方冬平說“不早了，快休息吧”，他才再次擡起頭將方冬平送出門。
……
……
周五祁天沒有回東四環的小屋，因為那天談成個合同和客戶多喝了一點，完事兒時太晚又想著答應過祁雅要回家，所以就直接回了當時離得不遠的家裏別墅。
等到周日晚上的時候，想著已經有幾天沒見過林凡了，跟家裏隨便找個借口說了一聲後，就開車回到了小房子那邊。
把車停好後，祁天習慣性的擡頭看了看20層的位置，這個樓高共22層，一眼就看到林凡家的燈還亮著。
正把頭低了下來往單元門走去的時候，就看到了從門內走出來的方冬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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